去年某日和 Scale 同事在午餐期间闲聊，有人问：人为什么要睡觉。我回答：这是因为睡觉时，身体可以行使很多白天清醒状态下无法行使的功能，比如生成长期记忆。然后有个同事反驳道：不是这样的；人要睡觉，是因为人作为昼行动物，在夜晚无法有效行动，进化出了和白天非常不同的行动策略，也就是睡觉。我当时觉得我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对的，只是角度，不过他的角度更有意思。
今天在《进化心理学》一书中，读到了「廷伯根（Tinbergen）的四个问题」，正是阐释动物行为的四个角度（以下表格整理自（维基百科））：
| 动态视角 从发展序列的角度解释 |
静态视角 从个体角度解释 |
|
|---|---|---|
| 近因（proximate view） 造成当前行为的直接原因 个体器官如何工作 |
发育（个体发生 ontogeny） 个体/结构如何从发育而来 |
因果关系（机理） 有机体结构的工作机理 |
| 远因（ultimate view） 造成当前行为的终极原因 一般从进化的角度来归因 为什么物种进化出某种结构/适应 |
进化（系统发生 phylogeny） 物种某一特质的进化史 |
功能（适应性 adaptation） 一个行为如何在当前环境下帮助个体存活或繁殖 |
这样一看，我和同事的答案之间的差异就一目了然了。我讲的是睡眠的功能因，他说的是进化因，确实是两个不同的角度。
总结出这四个问题的科学家，是尼古拉斯.廷伯根，一位 20 世纪的动物行为学与鸟类学家，曾获得诺贝尓生理学或医学奖。